畢婁扣扣

Heat Stroke
PrinceMaker3-RENASCENCE 黑彌X白羽衍生同人
黑彌三界王、白羽成為商人，大概是17~19歲中間的故事(只有我覺得這個組合超王道嗎)
阿萊諾兄設定/CP克諾克傾向

　　羅娜麗婭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看。

　　白羽在少女氣勢凜人（驚人）的注視下艱難地行進。三界城王宮的走廊富麗堂皇，他一仰頭心裡不斷估算如果能全部打包帶走大概價值連城，希望藉此轉移對刺在自己背上異常氣氛的注意力。

　　白羽望天，久別重逢的好友有必要這樣嗎？正是事業剛起步、如果穩固了基礎熬過這段時間再來也輕鬆的關鍵期，在利亞的白羽突然聽說羅娜麗婭回到三界城的消息，匆匆結束交易趕回來；永遠把朋友放在天平垂下的一端、視金錢如糞土（僅此例外情況），帶有如此偉大情操的白羽衝入王宮，迎頭碰上好友、劈頭就──

　　「不用說得那麼好聽，是『順便』吧？三界王在裡面。」

　　被打了一記悶槍。

　　羅娜麗婭瀟灑撥弄著頭髮，白羽二望天。行走經商的經驗他也知道古道熱腸大有人在，傳言推波助瀾之下有些總是誇張，如「秘！三界王與親密愛人（男）不得不說的悱惻戀情！」帶有這樣子俗爛聳動標題的雜誌在三界間流傳（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他隨便亂走都能撿到，是銷量不好的意思？）。

　　作為一個前輩，他想說，都不得不說了你還秘什麼啊，邏輯能不能好一點！文學課上過嗎！這傢伙要在他手下學習他絕不只坑七萬！

　　作為一個當事人，他想陳情，某露西亞金和某緋薩比較有看頭……

　　重點不是這個。

　　白羽對於他長年在外流浪的好友會接受到怎樣偏頗的資訊，感到非常、非常不安。

　　回想起當時羅娜麗婭離開三界城的情景，白羽跟羅娜麗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後頭悄然觀察著她。光陰荏苒，不覺他們都已經成長。與黑彌和伊迪亞相較起來，一段時間未見的羅娜麗婭給人的感覺更加強烈。她有些瘦了，但長高了，羅娜麗婭挺直著脊梁前行。

　　「…從以前，」羅娜麗婭突然開口，「你實戰課就超爛。」

　　「……」

　　重擊。

　　「而且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手裡撫摸著腰間的劍鞘，少女若有所思，專注思考的臉龐凜若如花，橘色長髮隨著略微偏頭的動作傾瀉而下啊一瀉千里的──「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揍你。」

　　再次重擊。

　　「有什麼辦法…我沒興趣嘛，都是諾哥硬拉我去的……我倒很佩服妳能樂在其中。」白羽聳聳肩，聽見羅娜麗婭的輕笑。

　　「我非常喜歡。」少女聲音輕柔，僅於此時全不彆扭地正面肯定。「跟你比起來，現任三界王這方面明顯好得多。」

　　「這倒是真的。其實妳直接稱呼他也無所謂。」白羽思考一陣，說。羅姬麗婭停下略快速的腳步回過來搖了搖頭，那不太好……似乎聽見她這麼說。「黑彌不會在意的。說起來妳腰間的佩劍沒問題嗎？」示意，這裡是王宮內。

　　「啊，三界王說沒關係……唔。」意識到特別待遇，羅娜麗婭沒再說下去，手指撫弄鞘柄的動作依舊，但已非那般流暢。白羽在她後頭笑出聲，羅娜麗婭忍不住回頭咒罵，某商賈試圖冷靜，溫柔地說了一句：妳臉紅還蠻可愛的。

　　瞬時間一道銀光閃過，兩旁侍衛疾衝過來試圖壓制曾經的侍衛長。白羽被那陰風逼得倒退三步；如果這是嬌蠻的表現也太過火了吧！

　　「…哼，每次見到你，我為修行付出的努力好像都不存在一樣。」羅娜麗婭冷哼一聲，收起劍邁步。白羽悄悄換到另一邊的位置。他保證剛才那句話是每次都忍不住想砍他的意思。

　　羅娜麗婭揮揮手，話題回到正軌。「你滿意你的選擇就好了。雖然一樣是在各地行走，但你似乎過得很好，我聽見不少關於你的傳聞。」

　　「…傳聞？」是關於我的傳聞還是我和三界王的傳聞？

　　「嗯，傳聞。」羅娜麗婭點點頭，沒發現有人暗自糾結。「作商人有趣嗎？」

　　突然被提問，白羽愣了一陣。午後的微風從敞開的窗子輕柔而過，吻上他肌膚的觸感，白羽壓住略被吹亂的前髮，某些流淌在心底的感情，發芽，時至今日，於此刻突地湧升出了熱度，「與其說有趣……都是某個傢伙害的。」

　　白羽三望天，這回沉浸在思緒中，眼眸中染上綺麗的色彩，覆了一層迷濛；千回百轉，百轉千回，恍然間聽見低低的聲音迴蕩……

　　「──你們感情好是好，但有些地方還是要節制一點嘛。」羅娜麗婭嘟噥。

　　「咦？」

　　迷茫的少年呼喚，追尋得不到解答的尾巴；持劍少女不語，微笑佇立；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晃然間金黃色的光芒投射進來，大門輕敞，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與被呼喚，誰的醉語飄滿了花？

　　「笑什麼，你要不要進去啊！」

　　總結：作商人需要有一顆浪漫的心，因為殘酷的現實看得太多……



＊

　　行走間總會遇到幾次挫折。帶著商品挨家挨戶地敲著門，好幾次碰了壁被轟出來的狀況是有的，尤其是在神族，某人覺得某些人真是不懂得變通（顯然某人也不知道他是那某些人之一）。曾經偶然在神之仙境村碰到回去採買的克里恩，白羽探問起近況。某黑管家皮笑肉不笑上至某人族之王下至街頭巷尾的誰誰誰一個個報了遍，白羽挖了挖耳朵，確認他死活就是聽不到阿萊諾三個字。

　　「少爺不用擔心，家裡的事克里恩會把持得很好。啊對了，下次如果哪裡又有什麼新開的甜品店，希望少爺能先告訴克里恩。你知道家裡有一個聽見少爺你的花言巧語就花錢如流水的人……啊，你知道吧？」果然還在記恨。克里恩非常煩惱地歪著頭，微笑。「同儕關係果然是很重要的一環啊，這方面少爺愈來愈像當年的人族候選人了。說起來三界王陛下曾經要我帶話，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念少爺。」

　　白羽揮別克里恩，和搬運工交代幾句到別的地方繼續嘗試。非常多的狀況下他才感覺自己體會到一點當時黑彌的心境，但轉念一想他又是如何保持他那份坦率。

　　曾被黑彌說過自己是一個隨性而為的人，讓他不容易相處。事實上白羽一直不是很懂得黑彌話中的意思，直到他正式踏上商人之路的時候。交易、拒絕與被拒絕，在荒郊野外找不到旅館的餐風露宿，躺在簡易睡床上看著滿天星斗，心裡沒有半點浪漫的情緒，只是在埋怨都是某個傢伙害他這樣的。

　　「你嘴巴上雖然這樣說，我登基那天一聲不吭就走了的是誰啊？誰啊？還是伊迪亞來告訴我的，結果你們還是一起離開三界城的，你知道三界王的精神賠償費很大票嗎？」

　　「……不要想賺自己的錢喔，黑彌。」

　　幾乎是以被羅娜麗婭追殺的態勢衝進黑彌所在的房間，一進去還來不及看清楚情況就被已託人帶話許多次的某三界王滔滔不絕地抱怨。白羽帶著一點愧疚努力維持正座的姿勢，雖然三句話不到他就發現某人口口聲聲還是錢。

　　「很高興你聽起來精神還不錯……黑彌，我有打擾到你嗎？」白羽解下在背上的行囊，從進來到現在已經超過十分鐘，他還是處在只聽得見聲音看不見黑彌人影的狀況。

　　「你說得對，如果你是三界王我就能賺這筆了。啊，我不想幹了……」

　　隨著最後的嘆息，黑彌慢慢把擱在桌上的議案一疊疊放下來。對，一疊疊……白羽無語地看著終於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嘆了口氣走過去幫忙。「怎麼積了這麼多？」

　　「三界王的工作比想像中還無聊。」黑彌抿抿嘴，隨即打住這個話題。白羽苦笑，把最後一疊文件放到一旁後就被黑彌拖到旁邊沙發上坐下，黑彌吐著大氣毫不客氣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我聽說了喔，認真的、十項全能的人族候選人在達到目標後就怠惰下來了。」

　　「夏亞告訴你的？我只是聽見你的消息感慨一會。雖然比起以前現在只能在三界城轉悠的生活確實無聊太多了，在興趣與利益的結合下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真想效法人族之王啊，怎麼就沒有人提出這個議案呢。」

　　聽著黑彌抱怨三界王的體制，白羽謹慎地提出了請不要拿東西賄賂那個某人族之王叫他提案的建議，毫不意外地聽見黑彌嘖了一聲。「……不過我不覺得萊爾叔叔那樣算好啦。我總覺得我不管到哪裡都遇得見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上次批下來的貨還是靠他買下來的就是了。白羽稍微調整姿勢，黑彌的頭又埋得更深，呼出的氣撲進他肩窩裡，搔得白羽有些發癢。「謝謝你告訴我羅娜麗婭回來。」

　　黑彌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早晚都會知道，但畢竟消息會慢上許多，就先派人去告訴你了。」

　　「雖然很謝謝你，但是不是也該換人了，每次都派他來，我被菊抱怨了好久……」羅娜麗婭的性子他知道，總是希望秘密的吧。白羽用搔弄黑彌頭髮的力道表達感謝。

　　「我沒和他收材料費就不錯了，他上個月又出了一本新刊。我還沒和你算羅娜麗婭比我還有吸引力的帳。」話鋒一轉黑彌倏地跳起來用力捏了一下白羽的臉，後者發出吃疼的聲音，黑彌哈哈大笑，坐起來一隻腳擱在沙發上，「最後和她接觸的是你，所以我不知道究竟如何，但是她看起來比起那時好很多。」

　　「是好很多……」但是現在我的臉頰不太好。

　　「我請她回來擔任侍衛長。」黑彌說，白羽動作停頓了會，黑彌聳起肩膀摸上他的頭，「她沒事的。我反而比較擔心你。」

　　「黑彌……」

　　「你還記得離我登基那天到現在整整過了一年半吧？先別說你不告而別的原因，也先別說和伊迪亞一起不告而別的原因。雖然我很喜歡阿萊諾老師，但是有人每天衝進來對我大喊『你這混蛋我可是白羽第一喜歡的阿萊諾』和『啊…我好像是少爺第二喜歡的克里恩，嘛，排名第三位的三界王陛下，不知道是否能透露少爺的下落給克里恩和主人呢？』而且對象還是我不能坑的人……」

　　重點又錯了吧。

　　「如果我能夠確切掌握你的情報，我就能賺阿萊諾老師一筆了！雖然有克里恩在，可能得花一點時間……啊我好久沒試過在三界城王宮裡做這種事了，上一個是人族之王…」

　　人族的人腦袋就是被門夾長大的吧。

　　「……謝謝你擔心我。」

　　「你當商人了還是愈來愈笨，我是在罵你！」

　　「……好的。」

　　黑彌往後用力把背靠上沙發，「那個名單又是什麼時候排的？」

　　白羽四望天，「估計是小時候說的話吧……」

　　「好吧，那馬上重排一份吧。立刻。」三界王陛下迅速拿來一張紙擱在桌前，拉過白羽摟住他肩膀，覆上他握著羽毛筆的手。「我最愛的人，你知道我會吃醋。」黑彌捏了捏白羽困惑的鼻尖。「你這樣當商人真的沒問題嗎，果然還是需要我陪你吧。」

　　「我也是很能幹的啦……」白羽意興闌珊地搖晃著手中的筆，很快又被黑彌按回原位。神族候選人，考試時間到了，安全的過關答案一份附詳答過程不拆套賣100G。聽著耳語白羽不住笑了出來，在熱切的注視中提筆寫下：錢。

　　「……」

　　「怎麼了，黑彌？」

　　「我這是教育有方還是……」

　　「七萬不是白給你的。」三界王接收到了他最愛的人的熱切注視：我很能幹吧？三界王沉痛地閉上他的雙眼，站在高處，金色馬尾飄飄，陽光刺著他；那一日疊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又不全是我拿走的，等你跟我一樣闖出名聲來也能四處收錢了。」

　　還真的不是為了修德。三界王的臉皮是鐵打的，從候選人時代就是了。此代三界王的登基因為人族之王的一句話將他的聲勢推到了最高峰，那句名言是這樣的：比幕後黑更會坑人的三界王。

　　白羽不禁仰天長嘆。

　　「但確實一直沒和你聯絡是我的錯……諾哥和克里恩那邊我待會再過去。」

　　「不行。」

　　「咦？」

　　仰望突然站起身來的黑彌，白羽因為這出乎意料的回答愣然。黑彌的雙手碰上他的臉頰，以為又要受到兩邊拉扯的酷刑一時間閉上眼，幾分鐘後卻只感覺指腹的細微觸感，白羽困惑地睜開眼睛，黑彌澄綠色的眼睛便正對著他。

　　連言語都開始感到麻煩，白羽重疊上黑彌的手掌，發覺面前人緩慢接近的意圖，再次閉上眼睛，唇上蜻蜓點水的感覺。腦中嗡地發出聲音，又開始起風了，耳朵裡沙沙價響著，白羽想起黑彌登基的那一天。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早就決定，無論是否能成為三界王都拋棄那可能來臨的責任，他的心中已有了目標。度過六個年頭的培養人並沒有很明顯的反對，興許是明白白羽心中所想。

　　告別的宴會同時也是他身為見習生的最後一天，白羽將錢袋放在桌上當作六年來回報的其中之一，阿萊諾雖然沒有接受，但是克里恩那廂來了一句「轉角處新的甜品店…」某人臉紅，一臉沒辦法地收下了。白羽看著這情景輕笑，非常高興，他會出外的事周遭的人都知道，但他沒有說出他短期內不回來的事。

　　由三界支撐的伊甸似乎是大的，可冒險過一趟的人都知道那難以說明的界限。知道無法完全躲過，但至少不會主動聯絡。只在前一天告訴伊迪亞這件事，好友沉默半晌才悠悠答上話：「我想到神族走一趟，我和你一起去吧。不過別跟黑彌一樣想把銅臭味沾過來……」成為賢者的伊迪亞面色鐵青，白羽笑著應允。

　　「黑彌呢？」

　　「他不知道噢。」

　　白羽回答地十分順暢，伊迪亞不再說話。結果揭曉的那天白羽和伊迪亞在一旁看黑彌筆直往前的背影。艾瑞斯宣布時黑彌曾轉頭過來對他微笑，白羽也對他微笑。

　　「比起『謝謝。』，我還是覺得黑彌比較適合『謝謝！』……」

　　「但是，是『謝謝……』喔。」

　　兩人一邊說著這樣的話題，白羽移開看著黑彌的視線，盯著伊迪亞依舊的側臉。

　　「我會替你看著他的前進。」伊迪亞說。

　　候選人時代上課途中，曾聽狄恩和艾瑞斯好幾次抱怨萊爾和以前相差太多，連一向不多言的伊薇特也偶有微詞；大概知曉萊爾在以前也曾是一枚優雅美少年，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背後一片少男少女痴心碎了滿地──尤其是五十年後的現今。為何有如此改變似乎與他們無關，並不是他們需要去思考的事，但知道黑彌成為三界王的那一剎那白羽總忍不住重疊著想。

　　看著萊爾叔叔一點哀傷的感覺都沒有，他看起來非常快樂；如果是黑彌的話，他一直看起來更好，但是我大概受不住吧。

　　伊迪亞聽了微笑，點點頭。「我也是喔。」

　　羅娜麗婭離開三界城的前後，白羽對自己未解的身世靈魂之謎感到非常在意，放不下的東西，可最後終究也淡了。只剩下一個梗結在心頭，不散。仔細想想黑彌大概也知道那時候的事，一年半間白羽並沒有任何回覆，還是隔著固定的時間就派人來尋他一次。

　　「以黑彌來說，我覺得是難得的心思了。」旅途中很容易遇見伊迪亞。和路西法告了假，在停留卡斯特洛的期間受到伊迪亞一點幫助。「…講好我不當看板郎。」

　　白羽睜開被夏日微風薰痛的雙眼，黑彌在他唇邊輕輕印上一吻。「伊迪亞過得還好嗎？」鮮少離開三界城的黑彌，也幾乎沒再看過伊迪亞了，黑彌如萬里連綿的流水抱怨中有這麼一段：「你們兩個薄情的傢伙，你做行走商人也就算了，我也知道時機景氣要配合好真的很忙……但是連艾瑞斯老師偶爾都還會回來泡泡茶，伊迪亞那傢伙！」

　　「伊迪亞啊……跟以前一樣。」仔細想想還真的沒什麼好說。

　　黑彌嘆了口氣，「我覺得我被孤立了。被我最愛的人和好友聯手孤立了。」有一首歌曾經描寫了這樣的故事：我出外去遠行，老友啊我的妻子交給你照顧，兩年後我回來，我的妻子挺著大肚子來迎接我，啊！多謝、老友！

　　「沒有這種事啦。」白羽主動伸出手搔著黑彌的臉頰。「你還是我的最佳拍擋。」

　　「好懷念一起大幹一票的時光啊……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雖然我們是最佳拍擋，但即使我當了三界王，你也不用代替我去行走各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出一部分的錢繼續我之前在人族的投資。沒必要。即使你不做那些事，我們還是一樣是最好的搭擋跟情人。」黑彌說。

　　「我不是因為你才決定做這行的。……好啦也有一點是因為你，不要笑！」白羽看著那張臉恨地捶他一拳，「我只是自己想做那些事而已。反正也不可能叫我乖乖待在三界城什麼都不要動，作商人就覺得到處都有你的影子。」黑彌握住他的手，沒說話。白羽歪了歪頭，「不過真的一個人獨立後才發覺很辛苦啊……你真厲害，黑彌。」

　　黑彌笑了，「我是個好搭擋吧。」

　　「嗯，一直都是。」

　　「四十九年後──我退位以後，我們再聯手吧。賺遍三界大陸，坑遍新伊甸的錢。啊在那之前你要記得多騙幾個小鬼，最近行情不錯，可以考慮收多一點。」

　　白羽臉歪了下，「你這傢伙！在三界城裡還那麼熟悉啊！」應該說，在三界城裡，還是念念不忘賺錢。看來未來五十年內伊甸不用擔憂了。

　　「我強迫人幫我訂財經報紙。」意思是不是用你的錢訂就對了？

　　「好摳的三界王……」

　　「這種說法真難聽！」黑彌撇撇嘴，「羅娜麗婭也回來了，你心裡應該舒服了吧？其實我也懶得管你舒不舒服啦，就算你待在三界城我也沒空天天把你叫來玩。以後記得定期回來跟聯絡。……記得跟阿萊諾老師聯絡，每天被拍桌太丟臉了！為了堵住菊的嘴巴我花了好多心思……」

　　白羽忍笑。「照這個期回來？」

　　「你如果一年半才回來一次，我把你綁住關起來養。西蒙老師教的。」

　　「……我一定定期和你聯絡。」

　　黑彌滿意地拍拍他的頭，把白羽拉進自己懷裡抱住，「──不管你心裡再怎麼糾結一年半都不理我也太過分了吧。我不是連人都派給你了嗎，直接叫菊傳話或寫個信什麼都好。」

　　白羽努力回想這一年半他衝刺打拚的日子，「……沒空啊。」後句壓低聲量：「……沒錢啊。」

　　「……」

　　「……」轉移視線。

　　「明天開始算起，留在三界城至少一個月。三界王當你的財經老師！」某三界王咆哮，「怎麼會沒錢！投機商人的投機兩個字你寫哪去了，我都請地方人特地透露好賣的第一手期貨給你了，也請奧利維殿下和義盜城那邊多照應……你怎麼還能賺到沒錢！」

　　「原來你有搞這些小手段？！」某小商人大驚，「這不是名副其實的官商勾結了嗎！」而且還是在有一方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我還以為我遇到那麼多好人……」

　　「這就證明你還是蠢，這世上好人哪來那麼多，你隨便走一個地方就跟你說記得收集某猥瑣狗身上的噁心髮帶，那很賺。」黑彌握緊拳頭毫不留情地敲打著白羽的頭，「你需要特訓。你怎麼獨立的啊！」

　　「……我就覺得羅娜麗婭怎麼有點奇怪，要我節制些什麼東西。你節制點吧黑彌……」

　　三界王豪氣萬千地攤手，理所當然，「這有什麼，官商勾結從以前開始就用了，再會賺再厲害但是不搞點小招你以為那些傳世商人怎麼來的，還有禮儀比賽武鬥比賽冠軍怎麼來的……」

　　「……」

　　「……」

　　「……你三界王怎麼來的啊你！」

　　「實力。」臉不紅氣不喘。「實力作為基礎，金錢作為後盾。三界王手到擒來。」

　　諾哥，白羽想回家。諾哥，當初你怎麼就沒告訴他這招啊！

　　「你不知道？這還是爺爺教我的，他還說五十年前人族候選人就是用這招。」

　　人族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

　　「…不行，我不要遵循你們人族的優良傳統。」白羽非常善良，「黑彌，你以後不用幫我做這些了……我自己來就好。」

　　「照你這樣豈不賠慘。」直球。「課我還是要替你上。」

　　「課倒是無所謂……一堂多少？」想到了重點。

　　黑彌露出微笑，彈彈白羽鼻尖，「不收錢。不過你可得支付這一年半讓我每天茶喝不下飯吃不下每天都想你想到失眠的代價和利息。」

　　「……你其實睡得很好吧。」白羽冷眼看著黑彌比他還光滑透亮的皮膚。

　　「嗯。我只是想趁機敲竹槓。」三界王非常有擔當。「你不願意支付？」

　　「當然不願意。」

　　「好吧，那我有個折衷方案。你殺到我的價你該感恩。」

　　下巴被抬了起來，柔軟的觸感貼在唇上，熾熱的溫度從接觸的部分蔓延到整個身體。風又開始吹了，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從窗外投射進的是柔金色的陽光，感覺非常漫長以後，他才聽見黑彌的後話，卻深深地進入了他。

　　「你可以擁有它。」



FIN.

後話
　　「阿萊諾老師，我有幾張甜品券，你可以把白羽拖回去上實戰課嗎？最好上到中級，還是你有沒有其它降良知的好辦法？」




後記
個人寫完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認為當初取名這個標題的用意應該是愛你愛到快中暑（槓
但是我真不愧是我，依然一如往常的偏題以及無法收尾……
作為一篇處女作，請用寬容的心情看待它。（沒有臉）


首發在alfagame論壇，用以跟夜止桑進行愛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