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愛髒汙且齷齪。]

 

  六道骸和雲雀恭彌在一起的第八年。

  他們用了非常簡單的方式慶祝,一瓶1996年的葡萄酒,一份自製而簡陋的燭光晚餐,一場久違的自由搏擊。六道骸非常享受這種異味的情調。雲雀恭彌完全不在意什麼情趣。六道骸切著烤貝的時候都在心裡想,他是不是直接丟個手套「寶貝我們來幹一場吧」,雲雀的臉會比現在好看上數倍。

  但是這酒他跟澤田綱吉要脅太久了,直到有正當理由連著雲雀名頭一起壓下去,澤田才咬牙切齒地送上門來,當然一開門又迎上一張笑臉,只是慶祝語不大動聽。「沒想到你們真的能撐到這時候,我去年賭輸的錢還沒還清,現在你又跟我要酒……」餘光看見雲雀走出房門,澤田綱吉咂嘴,回頭就換上一張臉。「雲雀學長晚上好七年不癢祝你們十年不癢百年都不癢永遠好合。」

  六道骸接過酒瓶,憋著笑走進飯廳張羅。經過雲雀身邊時有意無意用手指擦一下他的手臂,雲雀略抬眼看他,伸手撥開,對著六道骸笑出聲來的背影看了一陣,才轉過來慰問小學弟:「手套呢?」只是慰問的對象還是不大對。

  澤田鬱悶,他怎麼記得他的學長和學長的情人一直都習慣肉搏戰的。六道骸曾經說過:皮膚間的接觸能夠最直接地傳遞感受,他說的很正經,笑得一臉邪魅,當然事後他對誰誰誰說真不是他不耐打是雲雀手勁過分,是澤田綱吉不會知道的事。

  雲雀看門口人沒反應,又走近幾步,朝他勾勾手。「澤田綱吉。手套。」雲雀輕聲。

  澤田綱吉看得有點寒了,認識學長這麼多年從當初一言不發掄拳就揍,到現在話多聲輕還會抽空笑一下……他覺得讓雲雀恭彌和六道骸認識是他最大的失敗之一。他好端端一個學長跟某人愈來愈像,走得愈來愈偏。

  澤田綱吉鬱悶地把兩副拳擊手套遞出去,一紫一藍,非常符合六道骸當時轉述的要求。雲雀端詳一會手上東西後讚許地給了他一個眼神,「今年是小嬰兒當莊家?」無論多少時候他都這麼習慣稱呼里包恩,即使已經不再適合。一如澤田綱吉依然半真半假地喊他學長一樣。

  「年年真正的莊家都是他。」澤田綱吉苦情地回望他的學長,意圖使雲雀能明白他不是自願所以賭利那些的……還是別找他要吧。

  「親愛的,我不相信你沒有下注。」六道骸神出鬼沒又晃出來,掛在雲雀恭彌背後緊緊圈住人,表情神幻莫測地看著澤田綱吉笑,手指不停在雲雀胸口上繞著圈打轉跳舞。

  雲雀悶哼一聲,六道骸從他的手上接過手套放到一旁,扳過雲雀的臉含住他的下嘴唇。分開,又粗暴含吮。雲雀悶出幾絲讓澤田綱吉感覺情況不大妙的聲音來,對六道骸他已經毫無指望,但雲雀環上六道雙頸的動作讓他心底硬生生咳了一口血出來。不要這麼恩愛,真的不要。澤田綱吉拿出支票疊來,把雲雀前幾天要求的數目寫一寫擱在桌上。

  「彭哥列還有點事,我得走了。骸,提醒你後天那筆馬汀尼是你負責的。」

  「分我十箱我就考慮,如何?負責到底喔。」六道骸剛分開他們的雙唇,被雲雀緊扣著又吻了回去。包覆嘴唇的動作加速,反覆變換角度,營造一種熱吻的錯覺。「天啊,感覺我們如此相愛。」六道骸捧著雲雀,一臉感動。

  澤田綱吉在熱切對視的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向上吊了個白眼,「派對不要開得太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上班。我說你,骸。」

  「你的小學弟愈來愈針對我,愈來愈包庇你,你們有什麼姦情早點說出來,讓我有點心理準備接受。」在澤田綱吉離開後六道骸抱著雲雀的腰,邊低笑說話邊把人往飯廳裡帶。

  「你想先有心理準備還是先接受?雖然不是事實。」雲雀被扯在懷裡,抬頭又親了一下。

  「誰知道呢。」

  「馬汀尼什麼時候交到你手上的?」雲雀按住六道骸下探到他皮帶上意圖明顯的手,六道骸不滿地在他唇角咬下一口,雲雀捏了捏他的下巴。「我很餓。」

  「是,希望這不會成為我想做愛而你硬不起來的理由。」六道骸說,「上星期被阿爾柯巴雷諾叫去密談的時候。」

  雲雀回想。「你上星期是去酒吧。」

  「我的確是。只是在讓人幫我口交的時候順便密談。」六道骸頓了一下,摸摸雲雀的臉,「那裡的孩子都沒有你長得……有個性。」六道骸思考一下才試著找出一個不會挨揍的形容詞,「多容易區分的兩種極品:金髮的纖細男孩、黑髮的高壯帥哥,其他的都是些次等貨。技術也沒有你好。」

  雲雀第二次拉開六道骸的手,但這次是阻止他從下面探進衣服裡。「迪諾說馬汀尼的布蘭頓那人不錯。」雲雀對上六道骸的眼神,「屁股夠緊或是,夠大。飯廳到了。」雲雀邊說拍了一下六道骸的屁股,六道骸怪笑著在他對面坐下。

  「我真希望我們的走廊能再長點。」

  「足夠了。沒有一面牆我們沒做過。」雲雀皺著眉把面前的沙拉越過燃燒的燭台遞給六道骸,直接跳到湯的程序時他想了一下開口:「我只吸過你兩次。」

  六道骸也停了一下,叉子停留在嘴邊,抬眼看雲雀恭彌,顯然這人對於他那句讚賞有點認真。「物以稀為貴。一樣的道理。」六道骸把番茄咬進嘴裡,卻覺得吞得有點艱難。六道骸吃著吃著又突然笑起來,「布蘭頓?彭哥列賺到了,我真的會『負責到底』。」

  雲雀舀了一匙湯,「記得保險套。」

  回到文章開頭順接而下,他們擁有一頓平和、毫無任何意外驚喜的晚餐。六道骸收拾碗盤,一邊時不時看向雲雀同樣平和、毫無任何意外驚喜的表情。

  「你想插我了嗎?」

  「……」雲雀意外了。他喀了一下手上的盤子,轉過身把它們遞給六道骸。「不想。」

  六道骸轉開水龍頭,在冬天時輪到洗碗真不是人幹的事。他現在就一邊搓著碗盤一邊在心裡操著某人。「你真的不想?報仇那一類的,畢竟我們的相遇實在不是一個太好的開頭,如果你要姦回來我其實沒有多大意見。」

  最後一句話其實是他和雲雀同時說出來的。六道骸遲疑了一會開口:「……你沒意見?」

  「有。你每年都求我上你,要我幫你接續下面未完的?」雲雀把抹布扔給他,六道骸暗嘆一口氣搖頭。雲雀把廚餘綁起來丟到後門外的桶子裡,回來就看見撐在洗手臺旁邊的六道骸等著他。「真的癢?洗乾淨點等布蘭頓吧。」

  六道骸作受傷狀。「你從不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既使雲雀非常確信六道骸並不是真的想要補償。雲雀挑挑眉,拿起被擱置在一旁的手套,「來吧,補償吧。」

  「知道嗎?我當初他媽的就不該讓你去學自由搏擊,你現在愛它勝過做愛。」

  「是我願不願意去試。」雲雀糾正著他的說辭,一邊已經把他的紫色手套戴上。

  六道骸不再多言,雲雀已經帶上不太好的語氣。六道骸接過他丟來的手套,握著雲雀的手把人帶到已經特別收拾過的客廳。雲雀把腳上拖鞋踢掉,又彎身把略長的褲管捲起來,六道骸趁這空檔帶上裝備。

  無法期望這樣的住所會有特別設置的訓練,或說是打鬥空間。雲雀顯然對六道骸還能清出八坪的場地算是滿意。他的第一拳就酣暢淋漓地打了過來……也許是這樣用吧。六道骸在格開後的空檔想。

  雖然他更想要酣暢淋漓的做愛。

  他想也許這也是雲雀恭彌從不去管他的濫交的原因。雲雀並不是性欲不盛,但也不是特別強烈的人。比起來他擁有更多手段去紓解那些熱度,比方說六道骸神遊意淫的這一會,雲雀的腿已用特精確的力道掃向了他的下盤。

  六道骸順著向後退了幾步緩衝,捉住雲雀抬起的腳把人往前扯過來,「我真想吻你。」六道骸慶幸自己在眨眼前看見雲雀翻轉著小腿打算回踢的動作,他穩穩接住收回力道而跌向自己懷裡的雲雀恭彌──雖然有人更願意以不得已來解釋這一切。

  無論如何六道骸也不給任何反應時間,兩手硬捧起雲雀的臉按著就對著嘴唇撞上去;雲雀掂量著嘴裡的血味,他的牙齦肯定流血了。但六道骸甚至不去理會雲雀仍卡在他雙腿間退不了的一腿,雲雀一腳略彎曲地跨在身體後面,顫抖著在接吻中維持身體平衡。他的手搭在六道骸上臂捏了一下,那熱情的人才把手放到雲雀腰後穩住他。

  「你是不是真的想廢掉我。」對那一腳印象深刻,六道骸喘著氣問。

  說話間雲雀瞇起眼睛看著他嘴唇張合露出的上牙齦。「還不是時間。」也流血了。雲雀想,用舌頭滑過自己上排牙齒,咽了口口水。

  「也是,你還嚐得不夠。」六道骸思索著答話,手指向下伸進褲子裡摩娑著雲雀的股縫。「或是你也想吻我?」六道骸貼著雲雀的臉頰模擬地發出情色的喘息聲。

  「接吻也可以。只是剛好是你。」雲雀笑起來,扭過臉在六道骸臉頰上咬出一口紅色的鮮痕。

  臉頰上的痛覺讓人很舒服,但也足夠警告。六道骸嘆著氣把手抽了出來,而雲雀從那之後就不再說話,那神情是表示該認真回歸他們的主題……是的,自由搏擊。六道骸在腦海裡胡思亂想著,他那支撐著兩人還能讓雲雀自由動來動去的好腰力似乎發揮錯了地方。

  但雲雀恭彌的表情不管六道骸再怎麼想申辯,都比做愛的時候還瀕臨高潮。

  「喂,專心點。」重新開始後的狀況顯然雲雀並不是那麼滿意,退了一步對六道骸提出警告。

  「真貼心,還給我適應時間。我這條緩衝條有多長?」六道骸呼出一口氣,摸摸位置,安然歪倚在沙發上面。

  「到我不耐煩了為止。」

  「好的。看來我馬上就得開始。」六道骸笑著看雲雀拔下手套,拿出拐子。「幻術禁止的自由格鬥,你不是真的希望我的體力在這裡追得上你吧。想殺了我嗎?」

  「你不是真的指你在床上就行了吧。」雲雀說。六道骸真想扒掉他那笑臉。

  儘管雲雀恭彌的表情是不是比以前多元化,但絕對不會往柔化的方向發展。那笑容六道骸再怎麼虛情假意,也無視不了他的輕視或挑釁。六道骸摸摸鼻子,過了一會才回答:「我還真看你這樣就能硬。」

  雲雀沒說話,倒是加倍奉送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他想他更願意六道骸送他的禮物是從今往後再也不穿緊身皮褲。或是,至少能把內褲也擠下去。

  六道骸的確興致高昂地說過他真愛死了雲雀恭彌那種往死裡打的狠勁,當然他被澤田綱吉吐槽就相愛相殺吧在接班人出來前別死啊是更之後的事。雲雀想想反應大概是符合心意的送他一拳,可惜雲雀從來不做讓六道骸高興的事,所以那時候他熱切地抱著六道骸脖子吻了他。被吻的人苦著一張臉推開他,抹著嘴揮揮手往外面去找更年輕的男孩消毒。他是這麼說的。

  ──我不吻不喜歡的人。

  雲雀就在被推到床上那分秒不差的時候想起這句話。他的上衣早在糾纏著往臥室時被扒開,六道骸趴在他身上熱烈吻著赤裸的胸口。雲雀重重的呼吸著,然後喘起氣來,「你說幾年了?」

  「嗯?」六道骸仍埋頭苦幹,雲雀甚至覺得他都要啃掉了自己乳頭,不由伸出手推了推他的頭,六道才稍微止息那光從頭頂就看得出來的激烈動作。「八年。」

  「喔。」

  雲雀的回答敷衍得六道骸都覺得不自然。他抬起頭,雲雀的表情明顯漫不經心。甚至六道骸都開始在想那粗重的呼吸聲究竟是由於激烈運動後還是,即將開始的另一項激烈運動。

  雲雀的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乾脆直接、卻也沒任何反應的讓六道骸恣意行為。這姿勢熟悉得讓他想起被按在沙發上重喘著卻死也不發出聲音的少年。六道骸略垂下眼簾,再舔了一下雲雀已經發紅的乳頭,更正道:「十九年。」

  雲雀的身體動了一下,略抬眼看向六道骸,視線對上後又掃了回去。

  「算得挺清楚。」

  六道骸笑了,他爬起來往雲雀臉上親了親,「我也不想。」

  再然後他抓起了雲雀的一條腿就要挺進去。半點潤滑都沒有,那裡乾澀得要死,但六道骸明顯不在乎,雲雀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某人心安理得的用前端磨著那裡,手法熟練。「我不想戴保險套了,希望你之前有灌腸。沒有的話,我也不大在意……嗯!」六道骸邊說,硬插進了前端,他發紅著眼把雲雀兩條腿往旁邊掰,讓他自己抱著。

  六道骸和雲雀恭彌認識的第一年。

  甚至是一年都不到的時候,六道骸讓雲雀跪趴在沙發上,天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才讓雲雀還有那體力撐起下半身,屁股正對著六道骸,一點隱瞞也沒有的露出股縫間簡直要被操爛的後穴。當然這是誇張一點的說法,六道骸總是說當時他還年輕,以為那樣就不能活人了,誰知道人體的韌性與對前列腺的訓練慾望好得超乎他想像之外。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了雲雀恭彌幾次。壓在地板上、扔到沙發上,還是把人卡在牆壁和自己間……欸,次數這東西,是射精幾次算的嗎?六道骸問,但那人理所當然不會回答。六道骸咂嘴。

  雲雀把臉埋在沙發裡,或說他根本懶得抬頭。痛得像要散架一樣,後面那裡明明覺得毫無知覺,卻又感覺被撕扯得合不起來的痛,如果再來個幾次大概連裡面都會被捅爛吧。當然這也是誇張一點的說法,雲雀恭彌說過當時他還年輕,以為六道骸居然還可以……哦,反正事後證明他是太錯估了。當然他不會理會六道骸抗議又不像以前他只有雲雀一人。

  六道骸看著這酸疼腰的姿勢,的確心裡堵得想過再來一次。但光看見那地方一副血肉模糊的樣子他就沒勁了,更別提還得把自己的插進去。

  「真髒啊。」六道骸皺著眉說,「雲雀恭彌……委員長,感覺如何?」

  雲雀還是懶得搭理他,知道六道骸沒興趣後放下了身體,果斷地趴在沙發上休息。

  六道骸覺得事情跟他想的太不一樣了。

  他看過許多侮辱人折騰人毀壞人的手法和場面,當他看見雲雀恭彌提著拐子一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六道骸就興奮得要命。管他並盛秩序還是奪取彭哥列之類的,六道骸實在不是那麼高端的人,強暴人時記得掛正當名頭合理化行為。當時他扒下雲雀恭彌褲子只是想狠狠幹他,看這傢伙跟那些人一樣掙扎著最後還是黯淡下眼神裡的光采。

  許多年後事後檢討,雲雀當時大概問題只出在於笑得太張狂、被血淋得太美麗,還有就算不被打一槍也夠強。

  雲雀覺得六道骸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把他按在地上以後才開始想再來該做什麼才好,雲雀聽到六道骸苦惱地說「對著你這張臉怎麼勃起啊」時啐了一聲。那根東西在他股間來回蹭來蹭去,雲雀不知道六道骸在想什麼或他媽的是什麼感覺,他被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六道骸真的挺想幹他的,但就是硬不起來。他想也許要他對著滿身是血和一堆傷口的人就能馬上勃起還是太難的要求,這麼一想自己也許不是一個太喪盡天良的人,六道骸對這個結論略微滿意。他拍著雲雀恭彌的臉,自顧自地思考。

  「哪,我和你合作一次如何。」在看不見臉的情況下摸著雲雀,這感覺挺特別的,六道骸興味非常地搔著那人臉上細小的傷口,有意無意用指甲劃過被挑起的皮。

  雲雀並不是會壓抑的人,何況比起隱忍到顫抖,直接喊出聲音來表現也比較不那麼弱態。他自然地哼哼幾聲,但也沒回話。

  六道骸覺得他真是太懂得挑起別人的嗜虐心了。

  「雲雀恭彌,」他把雲雀的雙手往旁邊張開緊緊壓著,一條腿使勁壓在他後背上。雲雀繃緊著身體,從關節處傳來喀的聲音。六道骸非常滿意這樣的姿勢,他彎下身,頭髮刺上雲雀後頸,靠著他那地方,語氣溫柔異常:「我原本想讓你幫我舔舔……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雖然我並不認為你有勇氣咬掉我。」

  雲雀懶得搭理他,掙了幾下以後就不再動了。這樣看上去他似乎非常明瞭愈掙扎會愈讓人高興這回事,但無論如何現在這情勢是要定他了。六道骸想。

  情欲這東西對少年而言真是來得莫名其妙,六道骸掰開雲雀臀肉時候感嘆著,他覺得自己著火一樣地興奮,對於準備幹雲雀恭彌這件事。硬擠進去當然是一項失敗的策略,沒被開發過的地方又乾又緊,甚至連顫抖的輕微收縮都成為一種酷刑。六道骸輕吟幾聲,扶著雲雀的腰擺動胯部,咬牙慢慢入侵。

  慾望來得這麼容易,連佔有的輕易都成了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插雲雀恭彌還是什麼別的……之類的。六道骸輕呼出一口氣,艱難的插入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回過神來除了那種被緊咬住的感覺以外就只發現了自己一身都是汗。跟雲雀差不多。

  真疼。

  但疼得夠爽。

  六道骸認為他需要一點實感的東西來提醒自己得到雲雀恭彌了。雲雀仍然維持著抬起下身的姿勢,於是六道骸貼上去,手臂貼手臂地壓著他,在他後背上呼出一口一口的氣,慢慢動起自己的腰。

  真他媽重得要命。雲雀模糊間的想法。

  他怎麼會搞得懂六道骸到底想做什麼,只是莫名其妙被摔到地上後才有一種,哦原來還沒結束的感覺。可惜雲雀恭彌永遠不是六道骸認為的那個雲雀恭彌,六道骸想看見那人瘋狂的抵抗然後是自尊被擊潰的崩潰,真惡趣味,他怎麼會想得到雲雀只是動也不動地任他操,甚至他要雲雀趴上沙發抬起屁股也照做了。

  被降服了?怎麼可能,看看那張討人厭的臉。

  那算不算得上的是倔強或是雲雀恭彌在這樣的過程中僅剩的驕傲。可六道骸怎麼想都不是「僅剩」的東西。

  真是莫名其妙啊審視著雲雀身體的自己想得到雲雀的自己還有雲雀恭彌。六道骸讓雲雀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那張臉仍然面無表情,上挑的眼角卻像在張狂些什麼。

  「滿足了?」雲雀突然冷笑著說。

  六道骸覺得一瞬間寒冷入骨。「──我不吻我不喜歡的人。」

  「……啊?」

  雲雀莫名的怔愣間已經被貼了上來,他被困在沙發裡動彈不得,被動的感受著嘴唇上那柔軟的觸感,可它卻又是抖著在啃蝕他。

  「我真討厭你,雲雀恭彌。但是我喜歡你。」

  「……神經病。」

  再多話都不足夠表明現在的心情了。管它是不是爛得噁心,就這樣把雲雀恭彌幹到脫肛也好。六道骸重新插入,看見雲雀恭彌毫不掩飾的痛楚時頓了一下,就著插在裡面的樣子把雲雀翻了過來面向自己躺著,俯下身親吻他。

  不停地吻。

  好想吃掉他。

  六道骸和雲雀恭彌認識的第十年。

  如果以作為「六道骸」本身來看的話,那大概是第一次重逢的事。該說是重逢這麼情緒美好的詞嗎?雲雀接了里包恩派來的任務,完全意義上的惡俗。他到達任務地點時恰好仍保持通話,雲雀抬頭看了一眼,頓了一會,往電話那頭:「澤田綱吉,你再說一次。」

  澤田綱吉的超直感發揮了作用。「真的是夜店,學長。」

  雲雀恭彌直接掛了電話,推門走進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走廊盡頭找到六道骸時有多開心,當然他也不知道六道骸看見有人掄著拳頭往他衝過來是多麼驚嚇的一件事。

  六道骸連忙推開趴在他下面勤奮工作的男人,笑著打招呼:「唷。」即使是隔著被打到痛呼出聲的男人。

  雲雀看著那擋箭牌,僅是看了幾眼就讓那男人把餘下的咒罵吞回去,抓起褲子穿了就走。雲雀直看到他離開了視線範圍才轉過去,六道骸懶懶地靠在牆壁上,自己撥弄著被挑逗到一半的小兄弟。「我原本打算幹完這炮就走的,你真會抓時間。」

  很顯然那不會是稱讚。雲雀挑挑眉,咧開嘴笑了。「你喜歡剛才的啊。」

  「不?頭髮顏色太糟,掉色了也不去補染,髮膠估計最後一次上是昨天晚上了;臉也有點歪,大概整過不少次……」六道骸邊弄邊回憶著,「不過他的眼睛很漂亮。哦當然還是比不上你。」

  「奉承我不會有好處。」

  「哦?」六道骸手停下來,抬頭看向雲雀。「怎麼,你需要一些……你的屁股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評價?這太泯滅我良心了。」

  六道骸並不是不會說話的人,但他就不想讓他和雲雀恭彌好受。雲雀慢慢走過去,站在六道骸面前,往他臉上招呼了一拳。六道骸被打得撞上牆,暈了一陣看回去,雲雀蹲了下去,把他的褲子往下鬆開了些,伸手握住他的陰莖。

  他含進去沒吸多久,六道骸就射了他滿嘴。

  雲雀吞了下去,抹抹嘴巴重新站起來,笑著呸了一聲。六道骸伸手搔著他的耳朵:「技術真差。」

  「你也是。」雲雀不置可否。

  六道骸看著他嘴角邊的乳白液體,舔舔嘴唇,一把抓過雲雀調換兩人的位置,讓他趴在牆上。「自己撐好。」六道骸簡單明快地說,隨即雲雀促不及防地被扯下了褲子,相對冰冷的手掌在他的屁股上大力揉搓著,耳邊全是六道骸咂嘴的聲音。雲雀聽得有點煩,想轉過臉去,礙於活動範圍不夠大,還是六道骸自己貼上來親住他。

  如果說我終於得到了你,我願意相信。

  才怪。

  六道骸和雲雀恭彌在一起的第八年。

  澤田綱吉三催四請之下終於確定了和布蘭頓的會面時間,一到現場六道骸就後悔了。不是有一群人壓著一個男孩做愛、或是另一群人在那裡雜交的問題,他真的有點痛恨這個時候才慢慢復甦的記憶力。

  「好久不見。」布蘭頓抽插一會才從另一個少年的身體退出,赤裸著身子往六道骸走過來。

  「幸會。我以為我們會有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六道骸說。千萬別告訴他牆壁上彷中古風牢風的燭臺就算數了。

  「原本我也是這麼打算的,畢竟是和彭哥列的第一筆合作。」布蘭頓貼在他身上,磨蹭著他的身體,說話間一股濃重的煙味從他口腔裡不停竄出來,六道骸嫌惡地屏住氣。布蘭頓輕笑,會意地低頭去專心脫著他衣服,「但我看到是你的時候就覺得也無所謂了。」

  六道骸推推他的身體,發現對方毫無反應以後皺皺眉,轉過頭去跟穿梭的侍者要了一根菸和一杯酒。六道骸點上菸,做完一次就走。他想。「你這麼想念我?」六道骸看著布蘭頓慢慢往下滑去,手指一邊情色地撫摸,另一手解開他的皮帶。

  真他媽沒想過在夜店給人口交的男妓還是同行的高層。

  這樣看來今天的生意也談不成了。六道骸瞇起眼睛,把菸放到一旁,用杯子擋著視線,暗自環看了一圈屋子。怎麼看都是一場低品味到不行的派對,他對這並沒有什麼興趣。

  布蘭頓依然在他身下賣力著,六道骸一手放上他的頭頂算是獎勵地搔了搔。

  「再深一點……」沒來由的沒心情,六道骸按著他的頭語氣不大耐煩。

  縱使再怎麼享樂主義或糜爛,他也不喜歡這種被騙過來的感覺。如果過來後是像雲雀恭彌的人也就算了,布蘭頓實在不大合他的胃口。六道骸吞吐著菸圈,卻愈來愈覺得煩躁。從腦海裡晃過的雲雀恭彌的臉突然清晰起來,他想起前一陣子慶祝八週年時雲雀在他身上動著的樣子。

  都比布蘭頓這種媚態好看太多了。六道骸感嘆著,下身好像又更硬了一點。

  「動作快點,我射完就得走了。」六道骸突然有了別的打算。

  布蘭頓停了一下,把東西從嘴裡退出來,抬頭望著六道骸,「生意呢?」

  「你今天也不打算談吧?」六道骸笑起來,刮刮布蘭頓的臉,「再含進去。快點。」

  布蘭頓發出舒服的哼嗯聲,嘴角邊勾起了然的笑容,聳聳肩不再多說。分身重新被包覆的感覺很舒服,口交跟插入還是不一樣的,技術佔了絕大部份的優勢。六道骸感覺臨近高潮,他抖了一下腰,拿起放在一旁的酒隨意喝了幾口。

  「沒有比上次濃。」布蘭頓爬起來笑道。「你有情人?」

  「有。」六道骸懶懶地眨了眨眼。

  「你看起來似乎很疲憊。」

  「一點也不?……」六道骸習慣性地脫口即答,布蘭頓的笑容卻玩味到令人討厭的地步,並且過於明顯的顯擺。六道骸仍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一抬手把杯子砸到地上。「有下藥?」

  「那是當然的吧。這種聚會。但即使如此你還是喝下去了,從上次我就覺得如果能幹你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布蘭頓只稍微躲閃飛散的碎片,馬上叫侍者過來清理,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或許是因為已經被欲望染上的關係。「你和情人住一起嗎?告訴他會晚點回去就行了吧。」

  男人慢慢壓上六道骸,伸出舌頭舔進他敞開的領口。六道骸發出呻吟,卻覺得噁心起來。「我更樂意你情我願的關係……」

  「你說過了。」

  六道骸翻翻白眼,說也沒屁用。布蘭頓只稍微拉開他的上衣,便轉去把褲子全部脫下。準備的藥挺強勁,男人觸上來的手指已經變得相對莫名冰冷,觸摸震得六道骸的身體情不自禁磨蹭過去,想緩和發熱的身體。男人在他腿間打轉著,激得六道骸從大腿根部開始打顫。

  「把我的手機拿出來。」布蘭頓已經往穴口裡插入一根手指,六道骸又顫了一下,抓著他的身體作支撐,說。男人顯然對被打斷不是那麼滿意,但還是彎下腰從六道骸的褲兜裡找出他的手機。六道骸看著布蘭頓遞過來的動作搖了搖頭,他現在視線已經看不大清。「電話簿,雲雀恭彌。」

  「原來是這樣?霧之守護者和雲之守護者嗎。」

  男人玩味的語氣很惹人厭。布蘭頓把手機貼上六道骸的耳朵,在等待接通的期間六道骸啐了好幾口。

  雲雀的作息實際上跟六道骸非常不同。故此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時也啐了一口。基於以往的例子,他並不想在這種時候接起誰誰誰替爛醉睡著的某人打的電話,還得出門接他回家。雖然他曾經說過玩要有節制(不吵到他的節制),但顯然六道骸這方面並不是會如此簡單妥協的人。

  雲雀脫拉地放下毛筆,又換了一身衣服,才接起大概是對方的第七通電話。雲雀斜靠在門口聽他說話,大概是六道骸今天不回家了……之類的話。雲雀掂量一下這沒聽過的聲音,答應著掛掉電話後握著手機沉默一下,提起外套出門。

  某方面而言拜六道骸龜毛個性所賜,雲雀大概知道他的對象是哪類人。因此當他照著六道骸曾給他的行程表找到現場以後,雲雀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布蘭頓皺起眉頭。

  「……有夠醜。」接住幾乎是跑帶跌的往他撞過來的六道骸,雲雀說。

  「你不用特意用日文說。」六道骸趴在雲雀懷裡嘆了口氣,再蹭了蹭他。「我聽見你說知道了的時候都快嚇死了,寶貝。」

  雲雀哼哼著答話。他看向全裸著蓄勢待發的布蘭頓,擰起眉毛往六道骸脫個精光的下身摸去。「插進去了?」

  「三根手指。」六道骸嘆氣,「你再遲來一點就要進來了。」

  「擴張才做三根?」

  「你自己看看他那根能有多大。」

  雲雀了然。

  他懶得再和六道骸嚼舌根,何況從六道骸打算親他卻撞到鼻子來看,懷裡的傢伙視力有點問題,身體也高熱得不正常。這顯而易見的種種表徵讓雲雀對布蘭頓更嗤之以鼻。「下次開始,由我過來。」

  「吃醋了?」布蘭頓不在意地笑笑,躺在沙發上隨即有兩個少年靠過去舔弄他勃發的下身。

  雲雀嘆了口氣,「你長大點再插他吧。」

  六道骸在背後擰了他一下。

  雲雀跟布蘭頓要了衣服回來,整頓一下半拖半抱地把人帶回家裡,剛鎖完門回到床上,六道骸就哼哼唧唧著蹭了過來,壓在身上就是一通亂親。雲雀沒推開六道骸,偶爾回吻幾下,手往下碰了碰六道骸的下面。

  「硬得要命。」六道骸非常有自覺,他急喘著把手覆上雲雀的,「快摸摸。」

  雲雀嗤了一聲,「誰讓你嗑藥。」手上動作意興闌珊。

  六道骸腰難耐地動個不停,雲雀的力氣卻時有時無的,簡直被挑撥得要死。「我很早之前就戒掉了,親愛的。不小心喝了一杯他的酒。」

  雲雀挑起眉毛,按照六道骸一杯酒並不是那麼容易打垮他。「還有呢?」

  「……一根香菸。」六道骸舉手投降,雲雀看著他的樣子笑起來往他身上搥,嘴裡胡亂幾句髒話。六道骸抖一下身體,雲雀嘖嘖幾聲,終於認真給他手淫。

  原本壓在上面的姿勢也被翻了過來,六道骸仰躺著很乾脆地接受雲雀的服務,順從地喘息著。雲雀用力搓動幾下,甚至探過去用嘴巴輕含著囊袋,六道骸的反應很是激烈,那根卻一直沒有要射出來的跡象。雲雀皺眉,不大高興地用力一捏。

  六道骸喊了一聲疼,然後吃吃笑起來。「我褲子後面口袋有一根菸。布蘭頓的。」

  雲雀怔住,反應過來後笑罵著拍了一掌,起身去把那玩意兒翻出來。六道骸躺在床上幫他點燃香菸,雲雀吸了一口,有些嗆到。大概是為了掩蓋藥的異味,尼古丁的份量比常菸重了數倍。

  「你很少碰這些東西吧?」六道骸指藥。

  「跟你相反。」

  「不用挑釁我,馬上你也會跟我一樣。」

  雲雀實在不大確定他指的是什麼。「……射不出來?性能力退步?」

  六道骸失笑,在雲雀抽完那根菸後捉著他坐在自己腰上。「是爽得要命。」六道骸把雲雀緊按著,略抬起自己胯部磨擦著他的身體,雲雀哼哼幾聲,動起腰伸手搓著自己前面。「你不會只顧著自己吧?」六道骸失望地提醒道。

  但雲雀看起來不像有空餘回應他的樣子。六道骸在心裡大概數數時間,和著接吻時他渡給雲雀殘餘的酒,也差不多了。

  六道骸抓著雲雀的手,讓他把兩人性器握在一起撸動,又拍拍雲雀,要他把屁股轉過來。雲雀覺得這人這種情況下還要求他意識清醒實在太惡趣味,屁股被打到紅腫掌印清晰可見之後,他才藉著痛楚清醒,咬牙轉身跪趴在六道骸身上,面前正對著他的性器。

  六道骸在他後頭戳了戳搖晃的囊袋,雲雀被激得抖了一下腰,輕咬一口他的前端算作報復。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卻在那時候突然被射了一臉,雲雀沒準備地愣住,衝鼻而來的精液腥味卻讓他更興奮。

  相較之下射過一次的六道骸清醒一點,見雲雀突然沒了反應又拍拍他的屁股,雲雀只覺得朦朧間臀縫擠進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靈活地在那邊舔弄,卻始終搔不到他最癢的那個地方。雲雀喘著氣更分開大腿,讓後穴直接曝露在六道骸眼前。

  這主動讓六道骸略覺意外,用手指和舌頭一起擴張的時候胡亂在想,早知如此平常也多用一點才是……不過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正是因為平常雲雀並不搞這些惡趣味。

  六道骸在心裡矛盾地苦惱著,趴在他身上的雲雀覺得自己愈來愈熱。意識還在,但大概只剩下這藥真他媽噁心還有六道骸他媽掃把星這類的想法。連擴張什麼時候結束的也沒知覺,只在身體被逼著坐下來,那根東西由下而上地插進來的時候才大叫出聲。

  雲雀背向著六道骸軟在他懷裡,六道骸的手從後面伸過去支起他兩條大腿,雲雀就著這個像在把尿的姿勢被不停戳弄,六道骸的舌頭又時不時舔著他耳窩和脖頸,身體裡的燥熱一點紓解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是被觸碰的地方都燃燒著一般。模糊間閃過怎麼換我受罪了的感覺,偏頭過去想罵罵人又被彷彿等待已久的火辣熱吻弄得只剩下喘息。

  六道骸確實激動得不得了。

  他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類似他們第一次做愛──或說是強暴比較貼切,他已經很久沒有那樣的興奮感。像是完全得到雲雀恭彌,像是就能這樣不停把他做壞做到死做到什麼都不剩下的感覺,這真的噁心透了,但他興奮得要命。

  六道骸覺得自己真是噁心透了。

  雲雀的後穴劇烈收縮起來,六道骸被夾得爽死,伸手到前面緊握住雲雀性器的根部。雲雀恨得用頭死蹭著他的脖子,六道骸輕吻他的頭髮,然後啃咬起來。

  他愈來愈用力撞擊著,拔到只剩下前端在磨著穴口,又狠插進去直到根部。握在雲雀性器上的手也愈發狠勁,如果能夠拆卸下來就好了。那一般的。

  像發了瘋一樣地索要著,又不肯讓彼此都解放。六道骸才不管雲雀痛得大叫出聲,雲雀很少那麼做,但誰管那個。

  雲雀慢慢從這已經變味的性愛中回過神,他根本痛得要命,更別說爽,可前面還是因為藥物作用高高的聳立著。雲雀苦不堪言,硬掰過脖子張嘴咬住六道骸脖子。

  只差一點點了。六道骸想。只差一步他就要徹底瘋掉。

  好想撕裂他。弄壞他。

  在這麼覺得的時候已經被提前做了。脖子的痛楚讓六道骸稍微回過神來,看見埋在他頸間雲雀的髮旋。六道骸的眼神又從一瞬的光亮黯淡下來。如果說那一瞬讓他清醒的是痛楚,那下一秒使他失神的只會是雲雀恭彌。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想鑿挖出口,所有東西刨根究底過後只剩下滅頂的慾望。如果是欺瞞也好,那東西就代表雲雀恭彌好了。

  這樣想著六道骸在大力往上一挺的時候終於鬆開了他。

  雲雀在逼近崩潰的痛覺間又從邊緣被突然拉了回來,那大力的聳動和非自願性升起的快感逼著他從脊梁開始發涼。感覺後面裡有一股熱流擴散開來,雲雀咬牙抖著手搓弄自己被六道骸折騰到發紅的性器,在瀕臨釋放的時候又被六道骸舔了一下耳朵,雲雀終於顫抖著鬆開手,前端噴射而出淡黃色的尿液。

  原來被逼著高潮就是這種感覺。

  雲雀狠狠打了個哆嗦。

  六道骸平息下粗重的喘息後分開彼此,親了一口雲雀下床找著什麼。雲雀避開被染黃的床單靠在床頭,瞇起眼睛。六道骸回來看見他,表情裡剩下激烈的疲憊還有某種他始終無法觸及的東西。六道骸突然有莫名被感動的感覺。

  他拿了一根自己的香菸給雲雀,跨在床邊為雲雀點火。

  「哪,雲雀,」六道骸看著那吻得發腫的嘴唇含進香菸的樣子,輕輕一笑,「我愛你。」

  雲雀動了動嘴唇卻沒說話。他拿開菸,慢慢爬過去在六道骸嘴角落下一吻,動作輕柔纏綿。「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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